《2020年春九年級語文下冊 第4單元 第15課《百合花》茹志鵑《百合花》主題解讀 (新版)語文版》由會員分享,可在線閱讀,更多相關《2020年春九年級語文下冊 第4單元 第15課《百合花》茹志鵑《百合花》主題解讀 (新版)語文版(4頁珍藏版)》請在裝配圖網(wǎng)上搜索。
1、茹志鵑百合花主題解讀 內(nèi)容摘要:百合花是一出悲劇,濃濃的悲劇意識表達了作者對戰(zhàn)爭的認識和生命的關懷。它超越了人情和人性,直面生命,是對生命意志的謳歌,是生命的美麗與張揚。關鍵詞:百合花 生命 美麗 張揚茹志鵑的百合花寫作于1958年春。關于這篇小說的主題,當年茅盾先生曾將之概括為“反映了解放軍的崇高品質(zhì)和人民愛護解放軍的真誠”。陳思和先生則認為它是“表現(xiàn)戰(zhàn)爭中令人難忘的,而且只有戰(zhàn)爭中才有的崇高純潔的人際關系,與通過這種關系體現(xiàn)出來的人性美和人情美”。持這種觀點的還有王慶生主編的中國當代文學史,認為這個作品“著意去表現(xiàn)戰(zhàn)爭環(huán)境下人性美和人情美的初衷”。這種對百合花主題解讀的依據(jù),一方面是從作者
2、創(chuàng)作的動機推斷的,另一方面也是對五、六十年代關于人情、人性及人道主義論爭的一種呼應。其實這些解讀,依然沒有擺脫掉十七年文學中戰(zhàn)爭文化心理特征的影響,忽略甚至消解了百合花的悲劇特征。百合花是一出悲劇。魯迅先生說過:“悲劇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边@個被毀滅了的“人情”和“人性”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它雖然涵蓋在悲劇的概念之內(nèi),但它還不能完全作為悲劇性的本質(zhì)“歷史的必然要求與這種要求的實際上不可能實現(xiàn)之間的悲劇性的沖突”真正體現(xiàn)悲劇性的美學意義。那么,這里的“人情美”與“人性美”意義何在呢?百合花的主旨又是什么呢?要解讀百合花的主題,我們先從小說的人物入手。百合花主要圍繞三個人物展開故事情節(jié)的:
3、“我”、通訊員和新媳婦。一正確地認識新媳婦在小說中的角色地位,對我們解讀小說的主題有重要的意義。新媳婦是小說的主要人物嗎?茅盾先生認為“在五六千字的短篇里寫兩個人物(而且是差不多不分主次的兩個人物),開頭兩千字集中寫通訊員,然后引出第二個人物(新媳婦),用了五六百字集中寫她,接著就把這兩個人物交錯在一處寫”。陳思和先生認為“小說主要刻畫的是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的圣潔感情,但兩者之間穿針引線的是小說敘事人我”。王慶生主編的當代文學史也持這種觀點“小說主要是在兩個普通的小人物扭捏的通訊員和羞澀的新媳婦之間展開的”。很顯然,茅盾先生把新媳婦當作與通訊員一樣不分主次的重要人物,這樣就自然而然地得出“人
4、民愛護解放軍的真誠”的軍民魚水之情的主題了。對于這種闡釋的框架,洪子誠先生認為它“既窄化了闡釋的空間,但也遮蔽了人物之間模糊曖昧的情感”。陳思和先生也同樣把新媳婦和通訊員作為小說的主要人物,把“我”當作一個穿針引線的線索性人物。正是這種解讀,以致于使他錯誤地認為“戰(zhàn)爭的槍林彈雨只是為了烘托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詩意化的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我們不妨看一下新媳婦在小說的結構線索中的作用:新媳婦是在小說完成三分之一后才出場的,她與通訊員的第一次單獨會面,作者竟忽略未寫;在借被子事件中,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整個過程她除了笑,只有一句話“抱去吧!”之后,就隱去了。直到通訊員犧牲,新媳婦才出場。由此看來,新
5、媳婦怎么可能作為小說的主要人物呢?關于新媳婦形象塑造的緣由,作者茹志鵑曾這樣說:“我麻里木足地愛上了要有一個新娘子的構思。為什么要新娘子,不要姑娘也不要大嫂子?現(xiàn)在我可以坦白交代,原因是我要寫一個正處于愛情的幸福之漩渦中的美神,來反襯這個年輕的尚未涉足愛情的小戰(zhàn)士。當然,我還要那一條象征愛情與純潔的新被子,這可不是姑娘家或大嫂子可以拿得出來的?!蔽阌怪靡?,新媳婦并非小說中的主人公,新媳婦淡化之后,只剩下“我”和通訊員,那么他們之間的關系又如何呢?意義何在?這才是解開小說主旨的關鍵。二小說中的“我”是個什么角色呢?在小說中有什么作用呢?我認為她不僅是一個線索人物,更是一個主要人物,她和通訊員一樣
6、,是小說中同等重要的(通訊員的形象不再贅述),她是我們打開小說主旨的鑰匙。首先,從小說的結構線索來看,非常分明,小說始終圍繞著“我”和通訊員之間的交往展開敘事:“我”與通訊員去包扎所的路上、“我”與通訊員一起借被子、“我”與通訊員在包扎所最后一次相見(通訊員犧牲)。圍繞這個線索,作者巧妙地把“我”對通訊員的感情變化融織進去:從開始生氣、發(fā)生興趣到親熱起來,接著從心底愛上這個傻乎乎的小同鄉(xiāng),然后是月夜的思念、牽掛,到最后通訊員犧牲“我”內(nèi)心無限的悲痛。這樣,“我”的情感始終流貫起伏在整個小說故事情節(jié)之中,“我”的形象也逐漸豐滿起來。一個熱情大方、活潑美麗、情竇初開的少女形象躍然紙上。正是由于“我
7、”的角色地位的凸顯,才有了這場“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作者正是以此建構了小說最基本的框架。小說的藝術構思,剪裁組織,起承轉合,呼應陪襯,更顯精巧嚴密,匠心獨運。但是,也有人認為,小說的最后集中寫新媳婦,敘述人“我”則從故事中逐漸隱退了。其實這只是作者為了達到悲劇的藝術效果,采用了“感覺轉換”的手法而已。席勒在論悲劇藝術中闡述道:“要達到這一目的,需要一系列經(jīng)常變換的觀念,也就是說,需要把一些和這些觀念相適應的情節(jié)有目的地和主要情節(jié)連貫起來。并且通過主要情節(jié),使預期的悲劇印象完全從這些情節(jié)中展開出來,就像從紡錘上放出來的一個線團,最后把心靈像用一張撕扯不破的羅網(wǎng)包裹起來?!逼浯?,小說中充滿詩意的
8、愛情描寫,是文本中最細膩、最美麗、最動人、最具生命力的地方。小說中正是有了“我”的介入,小通訊員的靦腆與羞澀、淳樸與善良才更具說服力和感染力。這種文學的描寫與渲染,讓我們看到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善良可愛的男人,也看到了多情美麗的女人,他們的憧憬和浪漫,他們的快樂和痛苦??梢哉f,愛情是百合花的故事結構框架,也是其表達主題的依托,正是這樣,“我”在百合花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三百合花是一出悲劇,首先是一出愛情的悲劇。小說開始用溫馨浪漫的筆調(diào)刻畫了“我”與通訊員的相識、相知、相戀、相思,然后又用凝重的旋律將這場愛情悲劇渲染得蕩氣回腸。但是,作者巧妙地把這場“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置放在戰(zhàn)爭的背景之中,
9、又使得這種濃濃的悲劇意識不在于愛情本身,而是愛情之花凋謝之后,激發(fā)人們對生命的關注,對個體生命的認識。對個體命運、人類命運的觀照,對人的存在意義和生命意義的思索,這正是中國當代文學戰(zhàn)爭題材小說主題意義所缺失的。百合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的突破,它打破了戰(zhàn)爭文化心理特征中的樂觀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的單一模式,用濃濃的悲劇意識寫出了她對戰(zhàn)爭的認識,對生命的關懷。小通訊員這個年輕美麗的生命,這個純樸善良的生命,這個尚未體驗愛情享受愛情的生命,就這樣凋謝了。這里所謂的人性美、人情美在生命的面前也黯然失色,因為對于生命,只有活著,才會存在,只有存在,才有價值,正如史懷哲所說:“我是一個生命,生命的意愿是生存。
10、在我的生命意識中,帶著對毀滅和痛苦的恐懼,渴望更廣闊的生存和快樂?!卑俸匣ㄋ泵娴氖巧?。生命的毀滅,是對戰(zhàn)爭的否定與詛咒;生命的毀滅,超越了人情和人性,是對生命意志的謳歌,是生命的美麗與張揚!這才是百合花悲劇意義的全部內(nèi)涵,是百合花的真正主旨所在。注釋:茅盾.談最近的短篇小說.人民文學J1958年第6期.陳思和.中國當代文學史教程M復旦大學出版社 2020年4月.王慶生.中國當代文學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 2020年2月.洪子誠.中國當代文學史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7月.茹志鵑.我寫百合花的經(jīng)過.青春J1980年第11期.席勒.論悲劇藝術.西方文藝理論名著選編G(上)北京大學出版社1985年11月.袁俊華,河南駐馬店職業(yè)技術學院人文科學系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