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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沂 水 春 風(fēng),11-26子路、曾皙（1）、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2）。居（3）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4）？”,注釋（1）曾皙：名點，字子皙，曾參的父親，也是孔子的學(xué)生。（2）以吾一日長乎爾，毋以也：雖然我比你們的年齡稍長一些，而不敢說話。（3）居：平日。（4）則何以哉：何以，即何以為用。,孔子操琴圖,【評點】顧鴻安 論語解讀本章記載孔子與四個弟子談志向的事。孔子開始時就叫弟子們不要拘束，因此大家談得坦率、自然、各言其志。,【讀解】朱熹論語集注長，上聲。言我雖年少長于女，然女勿以我長而難言。蓋誘之盡言以觀其志，而圣人和氣謙德，于此亦可見矣。,孔子著書

2、圖,【讀解】邢昺 論語注疏 正義曰：此章孔子乘間四弟子侍坐，因使各言其志，以觀其器能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者，時孔子坐，四子侍側(cè)，亦皆坐也。“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者，孔子將發(fā)問，先以此言誘掖之也。言女等侍吾，以吾年長於女，謙而少言，故云一日。今我問女，女等毋以吾長而憚難其對也?！熬觿t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者，此問辭也。言女常居則云已有才能，人不我知。設(shè)如有人知女，將欲用之，則女將何以為治？,【讀解】 循循善誘 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從這里我們看到了孔子的教學(xué)習(xí)慣，那就是平等、民主，朋友式的對話閑聊，不存在年齡、輩份長幼之別的顧慮，學(xué)生當(dāng)然愿意在一種和諧、民主

3、的氛圍里暢所欲言。 巧于設(shè)問，善于啟發(fā) 孔子的設(shè)問啟發(fā)很有意思。首先，他洞悉學(xué)生心理，知道學(xué)生平日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語，可能是他的學(xué)生一個個才華卓越，抱負(fù)遠(yuǎn)大，但是沒有人賞識、重用他們的緣故，所以免不了牢騷滿腹，怨聲載道，大嘆世道不公，這種表現(xiàn)當(dāng)然不符合孔子的“君子”標(biāo)準(zhǔn)，孔子曾說過“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薄叭瞬恢粦C，不亦君子乎？”孔子正是抓住這種現(xiàn)狀設(shè)問，一問就問到了學(xué)生心坎里去，“如或知爾，則何以哉？”學(xué)生當(dāng)然愿意在老師面前暢談自己的理想抱負(fù)、情操志趣，一來因為自己確實飽讀詩書，才干超絕，二來也因這這份理想志趣，久積于心，終于有機會一吐為快。,子路率爾（5）而對曰：“千乘之國，

4、攝（6）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7）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8）。”夫子哂（9）之。,注釋 （5）率爾：輕率、急切。 （6）攝：迫于、夾于。 （7）比及：比，音。等到。 （8）方：方向。 （9）哂：音，譏諷地微笑。,孔子論政圖,【讀解】 從他們發(fā)言的內(nèi)容來看，也是各有特色，很好地體現(xiàn)了人物 性格子路開口就是治理“千乘之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 在當(dāng)時算是大型的諸侯國了。而且，這個國家，照子路的設(shè)想，當(dāng) 時正在危難之中。所以，他是希望受命于危難之際，通過自己三 年的努力而達(dá)到大治。一副力挽狂瀾的架勢，不僅有他一貫豪俠 的英雄氣概而且還有大政治家的氣魄。,返魯論仁

5、,【讀解】 論語講要 子路說罷，孔子哂之。哂是笑，含有訓(xùn)誡的意思?？鬃舆@樣一笑，冉有等就不敢說了，于是孔子指名征問。,“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10），如（11）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注釋 （10）方六七十：縱橫各六七十里。 （11）如：或者。,朱熹論語集注 冉有謙退，又以子路見哂，故其辭益遜。,天地?zé)o私,【讀解】冉有則是一個謙謙君子， 自認(rèn)只能治理方圓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小國家，而且還只能 三年達(dá)到使老百姓物質(zhì)生活小康，至于禮樂方面的精神文明建設(shè)， 自己則無能為力。,論語講要 冉有說的話，有謙退，有不謙退。不謙退的是“可使足民”，謙退的是“如

6、五六十”，“如其禮樂，則俟君子”?？鬃勇犃?，未置可否,孔子講學(xué)圖,【讀解】南懷瑾論語別裁謙謙君子的冉求 冉求說話的態(tài)度謙虛多了，他說：只要方圓六七十里的一個小小的國家交給我，或者更小一點的國家讓我來治理，花上三年的時間，我可以使這個國家社會繁榮，國民經(jīng)濟發(fā)達(dá)，全民進到康樂的境界，這是我可以做得到的?！叭缙涠Y樂，以俟君子。”但是社會的經(jīng)濟充足了、富裕了，還不一定建立起良好的文化來，而對于文化根基的建立，這種重大艱巨的事情，就只好等高明的人才來著手了。這是冉求的謙虛詞，也是他的老實話。,這節(jié)書有兩個觀念： 首先，一個文化的建立，的確是不容易。其次，我們看看管子的高見“倉廩實則知禮節(jié)，衣食足則知榮辱

7、?！?可知社會國家的富強、教育文化的興盛，要靠經(jīng)濟做基礎(chǔ)的；要衣食富足了才會知榮辱，倉廩充實了才禮義興。所以有人說，最大的是窮人，連褲子都沒得穿了，拚命都不在乎，還怕什么？有地位有錢的時候就怕事了。就是這兩句話的道理?？梢娢幕慕?，要靠經(jīng)濟作基礎(chǔ)。從冉求這句話里，我們可以看出他深懂這個道理。所以他說，一個小國家交給我去干三年，我可以使他經(jīng)濟基礎(chǔ)穩(wěn)定，社會政治穩(wěn)定，至于文化的建立，則要“以俟君子”。這就還要等一段時間，乃至要請比我更高明的人來。這是他的謙虛，也是他的真話。,“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愿學(xué)焉。宗廟之事（12），如會同（13），端章甫（14），愿為小相（15）焉?！?注釋

8、（12）宗廟之事：指祭祀之事。 （13）會同：諸侯會見。 （14）瑞章甫：端，古代禮服的名稱。章甫，古代禮帽的名稱。 （15）相：贊禮人，司儀。,與客評秦,【讀解】 如果說冉有是謙謙君子，那公西華就更是委婉 曲致很可以了，他壓根兒就不提治理國家的事，甚致說自己根本 就不能做什么事業(yè)，而只是可以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添入宗廟或外交場合 做一個小小的司儀罷了。其實，這個司儀并不小是相當(dāng)于今天 秘書長或總務(wù)官之類的角色。所以孔于最后說“赤也為之小，孰 能為之大？”認(rèn)為他實際上還是在說治理國家。實際情況也的確如 此,朱熹論語集注 公西華志于禮樂之事，嫌以君子自居。故將言己志而先為遜辭，言未能而愿學(xué)也。,【讀解】南

9、懷瑾論語別裁 公西華這個人，在上論中已經(jīng)提到過，孔子說他“束帶立于朝，可使與賓客言也?！彼勺鲆粋€很好的外交官，衣冠整齊，生活從來不馬虎，儀容很端肅，應(yīng)對之間很得體，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外交官。他在這里表現(xiàn)的也是外交官的風(fēng)度，一開口就是外交官的口吻，與眾不同。（這段論語，實在是很好的文學(xué)作品。）他說，老師，我是一無所能，不過愿意跟著學(xué)習(xí)就是了。這里三個人講話，表達(dá)不同。第一個子路“率爾對曰”，咚咚就講出來了，就干了。輪到冉求就謙虛了：“小一點的地方?！眴柕焦魅A就說：“我并不是說我有才能，我很差，不過愿意學(xué)習(xí)。”,子見老子圖,學(xué)習(xí)什么呢？“宗廟之事”，這里宗廟就代表了國家。以前是宗法社會，每一個國家的

10、社稷以宗廟為象征，所謂宗廟之事，就是國家大事?！皶保_大會。等于說現(xiàn)在開國民大會，或者立法院會、行政院會?！岸苏赂Α?，大家都穿上禮服，很有禮貌。“愿為小相焉”，輔相是一位很好的幕僚長，或者等于國民大會的秘書長。公西華對孔子說他可以去學(xué)習(xí)，慢慢在工作中求取經(jīng)驗，以便做到這個程度?？墒且晃粌?yōu)秀的國民大會秘書長可不容易作，一個重要會議中的小相，是很不容易作好的。小相就是總務(wù)人才，也就是宰相才；真正的好總務(wù)，就是宰相，像蕭何就是最好的總務(wù)人才。歷史上的這類人物是屈指可數(shù)的。,孔子演數(shù)圖,“點，爾何如？”鼓瑟希（16），鏗爾，舍瑟而作（17），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

11、”曰：“莫（18）春者，春服既成，冠者（19）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20），風(fēng)乎舞雩（21），詠而歸?！狈蜃余叭粐@曰：“吾與點也！”,注釋 （16）希：同“媳，指彈瑟的速度放慢，節(jié)奏逐漸稀疏。 （17）作：站起來。 （18）莫：同“暮”。 （19）冠者：成年人。古代子弟到20歲時行冠禮，表示已經(jīng)成年。 （20）浴乎沂：沂，水名，發(fā)源于山東南部，流經(jīng)江蘇北部入海。在水邊洗頭面手足。 （21）舞雩：雩，音。地名，原是祭天求雨的地方，在今山東曲阜。,【讀解】儒者的“清明上河圖”,子路的豪俠氣魄也罷，冉有的謙遜也罷，公西華的委婉也罷， 都是說的治理國家的志向，只有曾皙來了一通完全不同的說法，一

12、句話也沒有談到國家大事，而只是描繪了一派優(yōu)哉游哉的春游境 界，一幅老少同樂的“清明上河圖”。,妙就妙在孔子的態(tài)度，他不僅沒有贊許豪氣干云的子路反 而會心地笑了他一笑，略略帶有譏諷的味道。對謙遜的冉求和委 婉的公西華也不置可否，卻偏偏對那個不說國家大事而說春游的 曾皙由衷贊嘆，脫口而出：“吾與點也！”為什么會這樣呢？孔子難道真是這樣貪玩好耍嗎？那怎么還 會成為圣人？問題當(dāng)然不是如此簡單。我們在公冶長篇里已見到過子路、顏淵和孔子一起談?wù)?志向?？鬃拥闹鞠蚴恰袄险甙仓笥研胖?，少者懷之?！卑矒崂?年人，信任朋友，關(guān)懷年輕人，讓老有所樂，中有所為，幼有所 養(yǎng)，老中青三代都有著落，社會安定，天下大平，

13、人人過著美好 的生活。一言以蔽之，也就是實現(xiàn)天下大同的理想和境界。而曾 皙所描繪的那一幅優(yōu)哉游哉、老少同樂的“清明上河圖”，不正是 這樣一種境界的生動形象寫照嗎？所以，表面上看來，曾皙并沒有談?wù)撌裁粗螄教煜碌拇笫隆?而只是談?wù)勶L(fēng)月，說說游玩。但實際上，他所描繪的，是遠(yuǎn)較子路等人的志向高遠(yuǎn)的境界。如果說，于路等人的胸懷至多還在小 康國家，那么，曾皙所瞻望的，則已經(jīng)是大同的世界了。這就叫 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難怪得孔子要脫口而出，由衷地發(fā)出贊嘆來了。,【讀解】錢穆論語新解 吾與點也：與，贊同義。言吾贊同點之所言。蓋三人皆以仕進為心，而道消世亂，所志未必能遂。曾晳乃孔門之狂士，無意用世，孔子驟聞

14、其言，有契于其平日飲水曲肱之樂，重有感于浮海居夷之思，故不覺慨然興嘆也。然孔子固抱行道救世之志者，豈以忘世自樂，真欲與許巢伍哉？然則孔子之嘆，所感深矣，誠學(xué)者所當(dāng)細(xì)玩。,【評點】顧鴻安 論語解讀 唯獨曾點與其他三位談得不完全相同，他所談的不是事功，而是樂道?？鬃邮仲澷p曾點的春風(fēng)沂水的情懷。那是人生的一種藝術(shù)審美情懷，正是人際和諧、人與自然和諧的一種美好理想的展示和流露。曾皙向往的悠閑自得的生活，正是孔子所追求的太平社會的縮影，是儒家治國平天下目標(biāo)的形象表述，所以孔子情不自禁地贊同曾皙的志向。,【讀解】南懷瑾論語別裁 這里有一個問題，從這一段描寫，我們看到曾點的恬淡、寧靜。大家在討論問題，而他

15、在搞他的音樂，應(yīng)該是沒有聽到子路他們的討論。可是孔子問到他的時候，他又說自己的想法、作法和子路他們?nèi)齻€人不同?？梢妱偛艅e人的話他都聽到了，這是很高的修養(yǎng)。 能在處世之間，最忙亂當(dāng)中，同時應(yīng)付幾樁事情，這就要具有真正的學(xué)問、真正的修養(yǎng)、最高的寧靜功夫。我的確看到過這樣的朋友，一邊在一件一件忙著批公文，還在刪改文句，一邊聽別人向他報告緊急重要的事情，口里在“唔！唔！”應(yīng)著，然后他把筆一放，立即吩咐報告的人怎樣去辦理事情應(yīng)付情況。同一時間處理了所有的事，還非常輕松，這個人修養(yǎng)真高，我很佩服。這里又要提到小說了，三國演義中僅次于諸葛亮的龐統(tǒng)，懷了諸葛亮的介紹信去見劉備。,可是他傲氣很重，見了劉備就是見

16、劉備，不把諸葛亮的信拿出來，認(rèn)為憑介紹信是丟人的事。 不料劉備看走了眼，給他當(dāng)一個縣長，他上任以后天天喝酒，公事都不看，一概不管。三個月以后，張飛去視察，他還在喝酒，張飛就指責(zé)他。他要張飛坐在一邊等著，把積壓了三個月的公文拿出來，把所有的關(guān)系人全部找來同時報告，他一面聽，一面答復(fù)，一面批公文，一會兒功夫，把所有的公事全部辦完，把筆一丟，問張飛哪里還有什么事情。張飛的智慧很高，立刻道歉，龐統(tǒng)才拿出諸葛亮的信來，就調(diào)升了副參謀長副軍師。事實上也真有這種人。所以說，這段書不要馬馬虎虎讀過去，讀書不要只靠兩只有形的眼睛，還要用智慧的眼睛去讀。,孔子這個話是什么意思？孔子就這么孩子氣！所以說這段書很難懂

17、。我們經(jīng)歷這幾年的離亂人生國家、社會、天下事，經(jīng)過那么大的變亂才了解國家社會安定了，天下太平了，才有個人真正的精神享受。不安定的社會、不安定的國家，實在是做不到的。時代的劇變一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悲劇，遍地皆是。所以古人說“寧為太平雞犬，莫作亂世人民。”而曾點所講的這個境界，就是社會安定、國家自主、經(jīng)濟穩(wěn)定、天下太平，每個人都享受了真、善、美的人生，這也就是真正的自由民主不是西方的，也不是美國的，而是我們大同世界的那個理想。這里孔子問這四個學(xué)生的話，其中孔子與曾點的一段話，可以說進入了最高潮，師生之間，說出了完美人生的憧憬。政治的目的，不過在求富強康樂，所以這一段可以說是大同世界中，安詳、

18、自得的生活素描。,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痹唬骸胺蜃雍芜佑梢玻俊痹唬骸盀閲远Y。其言不讓，是故哂之?！蔽ǎ?2）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注釋 22）唯：語首詞，沒有什么意義。集注以此下二“唯”句為曾點問孔子之語，皇疏、邢疏皆以為均孔子之語。,【讀解】錢穆論語新解 曾晳后：曾晳自知所答非正，而孔子贊與之，故獨留續(xù)有所問。夫子何哂由也：孔子聞子路言而笑，故曾晳特以為問?？鬃哟?，非笑子路之志，乃笑子路之直言不讓耳。唯求則非邦也與：此句有兩解。一說：乃

19、曾晳再問，孔子再答。蓋曾晳雖已知孔子深許子路確有治國之才，而未知對冉求、公西華兩人亦許之否，故再問也。一說：乃孔子自為問答。孔子續(xù)申其笑子路者，非笑其所志，否則冉求、公西華同是有志邦國，何獨不笑。今從前說。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此美子華之謙，而所以笑子路之意益見，圣語之妙有如此。今觀孔子之深許三人，益知孔子之嘆，所感深矣。本章吾與點也之嘆，此實深染禪味。,【讀解】南懷瑾論語別裁 我們也許覺得子路的話，也沒有什么不對，而且很對胃口，有什么可笑之處？但孔子告訴他，子路說的是國家天下大事，是一種大英雄、大政治家的事業(yè)，要有文化基礎(chǔ)，要有學(xué)問修養(yǎng)，不是那么簡單。而子路大言不慚，一點都不謙讓，自認(rèn)為很

20、行了，所以我才笑他。至于他說的那個對國家的理想并沒有錯，我只是笑他太自滿、太輕率。,至于冉求的那套話，講得也蠻好，實際上那就是政治家的作為，事實上方六七十和五六十有什么不同呢？這里我們可以引用老子的話來作一解釋。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要注意這個“烹”字，是慢慢地用文火來燉，小火來燒。小鮮是小魚小肉，如用大火，一燒就燒焦了，必須用文火，慢慢地烹。這句話也告訴我們作人，乃至處世的一個大原則，在混亂之中，不能心急，任何一個時代的混亂，都有一個關(guān)鍵，慢慢來，逐漸解決。如果想一下子用突變的方法把它改過來，往往突變還沒有變好，新的毛病又出來了，所以他主張“小國寡民”。換句話說，他是以地方政治為基礎(chǔ)做起

21、。這也是和孔子說的“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的意思是一樣的，不論地方大小，治理之道都是一樣，并沒有兩樣。而孔子這樣說冉求，并不是說冉求不對，只是說冉求的思想，用來治大國、治小國都是一樣的。這句話如引用到我們自己的身上，就是不論我們職位大小，責(zé)任是一樣的，事功是一樣的，問題在做得好做不好。,至于公西華的思想，孔子認(rèn)為那也是一個大政治家的見地，但是他話說得謙虛。實際上一個“宗廟會同”，主持一個龐大聯(lián)合會議，各國的元首、閣員都參加，而能夠擔(dān)任這種會議的秘書長，作主席。公西華說這是小意思，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話是講得謙虛，口氣是蠻大的。他說這是一件小事，天下還有什么大事？,根據(jù)上面這一段，我們還可

22、以看出來另一方面。子路等人的抱負(fù)思想很了不起，但總離不開自我英雄主義，我可以如何，我要如何而且都偏于從政治著手。但曾皙就不同了，同樣希求大同之世，但成功不必在我，而著重于文教方面，真正說中了孔子的心事，所以孔子感嘆：“吾與點也?！?孔子行教圖,【評點】顧鴻安 論語解讀 本章在論語中文字最長，是一篇優(yōu)美的、文學(xué)性很強的散文。從四位學(xué)生各其言志中，展示了各自的性格特點，展示了孔子與學(xué)生間親密無間的師生關(guān)系。 文中的孔子是一個深明事理、關(guān)心弟子、平易近人、循循善誘的長者形象； 子路是一個豪爽率直而略帶魯莽性格的形象； 冉有是一個誠實爽朗、虛心謹(jǐn)慎的形象； 公西華是一個謙恭有余、掩飾真情的形象； 曾皙灑脫、閑適，是一個志向高遠(yuǎn)而性情淡泊的形象。 如同其他章節(jié)一樣，本章寫人偏重于人物精神世界的刻劃，偏重于人物品格的表現(xiàn)，體現(xiàn)了儒家散文普遍的審美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