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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學(xué)之光 WENXUNZHIGUANG游園驚夢里的暗示與隱喻向明媚游園驚夢是一篇寓意深刻的小說，作家通過描 寫竇公館里一場聚會與戲曲表演，勾連了往昔與現(xiàn)在， 刻畫了幾個典型人物之間交錯復(fù)雜的關(guān)系。今昔之比， 人生如戲，人生如夢，現(xiàn)實與虛幻幾不可辨，小說的深 刻可見一斑。而其主旨的表現(xiàn)，不僅通過精彩的內(nèi)容還 有不可忽視的寫作技巧的運用。暗示和隱喻的使用在這 篇小說里就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一、人生如夢游園驚夢本是昆區(qū)牡丹亭里的一出戲，所 謂的“夢”本是杜麗娘的一場夢。杜麗娘正是青春年華， 卻被困在幽幽庭院中，韶華易逝、容顏易老，在寂寥苦 悶中她做了一場人生大夢，遇見了至情的柳夢梅，開始 了人生的起

2、起落落。白先勇的游園驚夢里，“夢”的寓意十分豐富。 首先，“夢”指竇公館里眾人所唱的那一出“游園驚夢” 正是在這出戲的演唱過程中作者細致地錢夫人的一系 列心理變化；其次，“夢”也指錢夫人的一場夢，錢夫 人年輕時有過光鮮亮麗的生活，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隨著丈夫的離世，她也逐漸落魄，往日之事于她而言 如同一場夢；同時更是恍惚人生之夢的隱喻，昨日之 事如流水般匆匆逝去，可是卻在人心上留下了不能拭 去的痕跡，無論是對錢夫人還是對其他人來說，昆區(qū)、 戰(zhàn)爭和漂泊都像是人生的一場夢，大陸和臺灣終是有 著差別的。同時，小說還以杜麗娘來暗指錢夫人，杜 麗娘的“驚夢”也是錢夫人的“驚夢”，而杜麗娘在夢 中與柳夢梅

3、發(fā)生的種種也暗指錢夫人和鄭參謀兩人之 間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傊皦簟钡碾[喻貫穿整篇小說。二、頗富趣味的人物名稱從小說中的人物關(guān)系及其敘述來看，這個篇幅不長 的小說中塑造的豐富生動的女人群像，首先這些人物的 名字便是一大特色，如藍田玉、月月紅、天辣椒、桂枝 香等都暗示了她們不同的性格?！霸略录t”是一抹奪目艷麗的色彩，“天辣椒”則人 如其名的驕橫潑辣；“藍田玉”突出了女人溫柔賢淑的 特征，“桂枝香”也給人清麗淡雅的感覺。這四個名字 構(gòu)成了兩種極端的性格一一柔似水，剛似鐵，這種名字 與性格相對應(yīng)的象征也預(yù)示她們現(xiàn)實生活中不可逃避的 凄涼遭遇。錢夫人與月月紅、桂枝香與天辣椒之間是極為相似 的，這種相似

4、性更是揭示了人生命運之不可掌控。月月 紅與天辣椒的刁鉆、鄭參謀與程參謀的英俊，都在精細 的描述中展現(xiàn)給讀者，尤其是在錢夫人微醺之后那段對 往日模模糊糊的回想中，現(xiàn)實與往昔幾度重合，姐妹之 間、兩姐妹與鄭參謀之間、錢夫人與錢志鵬之間，那種 不知今昔的悵然若失的錯落感油然而生。小說中說“是 親妹子才專揀自己的姐姐往腳下踹呢！ ”更是暗示了整 個故事的源起，小說中的兩個妹妹對姐姐都是極其殘忍 和狠心，竇夫人是否放下過去不得而知，但是錢夫人與 鄭參謀之間的情愛卻是讓她永生難忘的，鄭參謀是她一 生的“冤孽”。三、細節(jié)描寫?yīng)毦呓承挠螆@驚夢篇幅不長，小說結(jié)構(gòu)安排詳略得當(dāng)， 細節(jié)描寫也頗見作家的用意。比如錢夫

5、人在無數(shù)黑色小 轎車的包圍中從一輛計程車中下來；比如她在鏡子前發(fā) 覺旗袍顏色古怪，竟像舊的一般；比如臺灣布料與大陸 布料之比，臺灣花雕與大陸花雕之比；還有吳聲豪與楊 先生，綠柳居的大廚師與黃欽之家的廚子等等。寥寥數(shù) 筆的乃言簡義豐，細致刻畫的更飽含情致，未有深淺的 今昔之感和大陸人去臺后某種難以回歸之傷確實描寫的 淋漓盡致動人肝腸。這種種對比其實都暗含作者的用意 人生如夢，今不如昔。其實小說中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往往也蘊蓄著深刻的 含義。如竇夫人對程參謀說：“程參謀，好好替我勸酒。 你長官不在，你就在那一桌替他做主人吧?！边@本來只 是竇夫人讓程參謀盡心招待客人的說辭，可是“替他做 主人”這句話細細

6、想來便極有可能是別含深意的，再加 上錢鄭兩人的故事便不難推出竇程兩人確有不同尋常的 關(guān)系。還有小說結(jié)尾竇夫人問錢夫人“可發(fā)覺臺北變些 了沒有”，錢夫人回答：“變多嘍?！笨此聘]夫人問的是 臺北這座城市的發(fā)展變化，小說的設(shè)計卻暗含著人情世 故的慢慢變化，那種時過境遷的確然存在，給故事里的 人留下的只有昨日不復(fù)的悵惘。四、小結(jié)總之，這篇小說中暗示與隱喻比比皆是，其所指乃 是一個共同的中心，即人生如夢。而貫穿在小說里的今 昔之感也是臺北人所表達的共同主題，正如舊時 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對于那個年代的去臺 者那種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無法彌合的滄桑感既令人 傷感更發(fā)人深省。（作者單位：山東大學(xué)（威海）Jui2016June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