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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學與研究 2006 年第 5 期 評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與實踐第四版張光明(北京大學 國際關系學院 ,北京 100871)中圖分類號 D020 文獻標識碼 D 文章編號 025722826 (2006) 0520090202不久前,高放教授送給我一本由他和李景治 、蒲國良 析,對原蘇東地區(qū)社會主義各派的“新態(tài)勢”的分析等等,主編的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與實踐第四版(中國人民 都是第三版和本版中很好的部分,其中既吸取了近些年大學出版社2005 年9 月出版) 。此書初版于1990 年,作 來國內外的學術成果,又結合了編寫者們自己的研究所為高等院校的研究生教材,當時就受到教育界以及其他 得,寫得相當細

2、致,并且提出了許多獨到而有啟發(fā)意義的各個領域眾多人士的歡迎 。此后一版再版,一直保持著 觀點 。我愿在此再次(第三版的書評中已提及)指出本書很大的影響。第三版在2003 年出版,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書 對托派的評價。眾所周知“, 托派”這個名詞,在過去長時評,發(fā)表在該年度第11 期的教學與研究上。沒想到時 期中在我國完全等同于反革命,除了對它一味詛咒漫罵間剛剛過去兩年多,第四版現(xiàn)在又問世了。前后兩版相 之外,不允許再有任何別的評價。改革開放以來情況雖隔時間如此之短,可以推想此書暢銷的程度 。在“科學社 有變化,但研究者們大都還是盡量繞開,少有人愿意去碰會主義的理論與實踐”這個問題早已變得不那么受人關

3、 這個費力不討好、說不定還可能惹麻煩的領域。而這本注,甚至在不少人心目中已被視為無意義的陳詞老調的 書不但不回避麻煩,而且在較詳細地介紹和批判地分析時候,談論這個問題的書還能遇到如此歡迎,確確實實是 了托派當代的理論主張和組織活動后,最后作出這樣的一件值得高興和祝賀的事情。 評價:托派組織“七十多年來一直在堅持其科學社會主義收到新版后,和上一版對照了一下,感覺是,雖然總 的實踐活動”。這個結論觀點鮮明,毫不含糊;在我看來,的結構、觀點和敘述沒有大的改動,但還是有不少局部變 它也是完全客觀正確的?；⒀a充和更改。此書以前各版材料豐富,內容扎實,涉 其次,在一些地方,本書新版做了值得注意的補充更及

4、范圍廣泛,原是突出的特點和優(yōu)點,對此,我在第三版 新,關于這些,讀者大可自己去對照比較。一個有趣的例的書評中也已經(jīng)指出過。這個第四版在保持這些優(yōu)點的 子是本版序言中已經(jīng)提到了的,這就是“導論”中的一處基礎上,又進一步使之發(fā)揚光大了。這既表現(xiàn)在對材料 主張 。這個主張認為:對“共產(chǎn)主義”這個術語,實際上譯的取舍和對許多具體史實的敘述上,也表現(xiàn)在對一些主 為“公共主義”更為準確。初看起來,這個提法近乎無謂,要觀點闡述的改進上。 “共產(chǎn)主義”一詞久已成定譯,可謂家喻戶曉,婦孺皆知,首先,新版的信息量更大了,使用的材料更為豐富 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標新立異呢? 然而讀下去便可以發(fā)現(xiàn),了。民諺有“外行看熱鬧,

5、內行看門道”之說。熟悉本專 這個標新立異并非沒有意義。本書提出了一個掌故:八業(yè)的“內行”細讀此書,從中大約不難發(fā)現(xiàn)一些常人容易 十多年前已有人將communism這個外來詞譯為“公共主忽略的事實 。有心人由此開拓思路,按圖索驥,進一步去 義”。從原意看,communism這個詞,本來確實具有由整尋找相關材料,相信可以找到新的研究起點。特別是書 個社會共同管理自己的事務、共同推動社會公共事業(yè)發(fā)中對當代社會主義在世界各國的理論和實踐的評析,對 展的含義“, 公共主義”的譯法就包含了這層意思;而“共當今世界上各種社會主義流派的介紹和評價,述之甚詳, 產(chǎn)主義”的譯法則似乎主要只強調了把財產(chǎn)歸于公有的觀

6、點也十分公允,頗值得一讀。例如,對冷戰(zhàn)結束以來托派的分析,對“左派共產(chǎn)黨的分化、僵化與進化”的分意思。這樣看來“, 公共主義”的譯法自有其優(yōu)越于“共產(chǎn)主義”之處。當然,我在這里所轉述的只是本書作者們自90 1994-2006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教學與研究 2006 年第 5 期 己的看法,別的學者未必都會接受;此外,對于“共產(chǎn)主 會在某種程度上偏離了馬克思原先所歸納的人類社會的義”這類早已為公眾所熟悉和接受的術語,即使有缺陷, 一般規(guī)律”,也未必合適。因為據(jù)我所知,馬

7、克思早在19現(xiàn)在恐怕誰也都無法再作改動了,本書作者們對此也是很 世紀50 年代就認為,直到近代以前東方始終具有不同于清楚的。但不論如何,提出這一主張的確包含著對事物作 西方的獨特發(fā)展道路,他并沒有把東方的發(fā)展看作是“一更深入、更全面理解的啟發(fā)性思路,具有積極的意義。 般規(guī)律”的例外,因而“, 偏離”的說法似乎也不太恰當 。再次,仔細對照一下可以發(fā)現(xiàn),本版與以前相比,在 近年來,根據(jù)新的時代需要和新的經(jīng)驗對社會主義觀點上也有了一些改動和變化,它們反映出作者們注視 歷史進程作宏觀理論反思的著作增多了,出現(xiàn)了一些饒時代發(fā)展,跟蹤最新事態(tài),不斷總結經(jīng)驗并吸取近年來新 有新意、值得認真研讀的書籍和文章,

8、例如,韋定廣的的學術成果的事實 。僅舉一例:關于“一國社會主義”理 “世界歷史”語境中的人類解放主題(人民出版社2004論的問題。眾所周知,這是一個歷來爭議極大的問題。 年版) 、邊鵬飛等人的反思與求索 當代資本主義和按照當年斯大林的說法,是列寧首先提出了這個“一國社 社會主義發(fā)展進程問題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會主義”理論,即在一國取得政權并建成社會主義的理 年版)等 。這是令人高興的事情 。馬克思以后的社會主論,而這個理論被贊譽為列寧對馬克思主義的重大發(fā)展。 義者曾以擁有完整而有說服力的理論而自豪 。但是,一然而了解馬克思主義發(fā)展和演變源流的人都知道,對此 個多世紀以來歷史的實際發(fā)

9、展顯示比理論預測更加復說歷來爭議極大 。特別是在蘇聯(lián)和中國以外,持反對意 雜,從而向理論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挑戰(zhàn):社會主義革命見的大有人在,認同斯大林看法的反而不多 。近年來,隨 并沒有按預期的那樣在西方發(fā)生,東方卻意外地舉起了著學術氣氛的改變,國內學者也已經(jīng)敢于提出自己的不 社會主義革命的旗幟;由此所決定,社會主義并不是作為同觀點了,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這個理論實際上是斯大 資本主義發(fā)展到頂點之后的替代形態(tài),而是演變?yōu)榘l(fā)達林假借列寧名義自己的創(chuàng)造 。在這種情況下,本書新版 工業(yè)化社會中的改良力量和落后地區(qū)加速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的 在大體仍持原來看法的基礎上,緩和并修改了先前的說 法,不再講斯大林“堅持”

10、列寧的主張,而是改為斯大林“另提出一國建成社會主義理論”(見第四版第112 頁) 。 從作者的立場出發(fā),我以為這種做法是可取的,反映出作 者對新的學術進展既吸取又謹慎的態(tài)度。手段,對歷史發(fā)揮自己的影響。由于理論體系遇到了這些棘手問題而不能得到合理的解決,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在現(xiàn)代和當代,到處都愈益放棄或“淡化”其科學說明世界的企圖,重新退回到了倫理主義的領域。這些現(xiàn)象都是現(xiàn)實的、可以理解的,然而真正的理論探索卻不能滿足我希望從上面所舉出的這幾個例子,已能使讀者看 于現(xiàn)象,不能滿足于對既有的存在做支離破碎的、實用的出這一新版所作的改進 。當然,依我之見,本版還是有一 解釋和辯護,而應當深入于現(xiàn)象內部

11、,本著科學的和批判些缺陷,其中有的是原來版本中遺留下來的。除了我個 的精神認真考察分析本質之所在 。當著這樣做時,惟一有人持不同看法的地方之外,還可以舉出一些說法欠準確 效的方法就是重新回顧并總結歷史,包括馬克思以來的社和欠妥當?shù)牡胤?。在新版第85 頁上說“: 馬克思發(fā)現(xiàn),東 會主義歷史 。換句話說,運用馬克思學說所創(chuàng)造的、至今仍方社會 由于灌溉和興修水利的需要,那里普遍存在 然有效的歷史唯物主義方法,去檢驗和分析馬克思主義以著土地公有制度,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強大的中央集權, 來的全部社會主義演進史,仍應當是當今研究者的一項重這就是所謂的亞細亞生產(chǎn)方式的基本特征?！钡珦?jù)我理 要任務。不如此,

12、社會主義便失去其理論說服力,淪為令人解,馬克思在這個問題上的觀點是這樣的:土地公有制度 生厭的“官房學”。因此在我看來,到目前為止我們在這個是從原始公有制那里繼承來的,而并非由于“灌溉和興修 領域中的著作,無論在數(shù)量上還是質量上都還遠遠不夠,水利的需要”。這一需要并不是造就了這些土地公有的 還需要有更多更好的著作出現(xiàn) 。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與公社,而是在它們之上豎立起了無所不能的集權政治,即 實踐以往各版迄今已經(jīng)發(fā)揮了重大的作用,這使我們有所謂東方專制主義。可見,上述說法是不夠準確的。另 理由期待它在未來的新版起到更大的作用。外,下面緊接著說“這兩個特點結合起來,就使得東方社責任編輯 劉蔚然91 1994-2006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